第五百九十八章 理性与本能-《霍格沃兹之我的同学是伏地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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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尔逊所站的楼房根本没有形成对默默然的阻碍,在接触的瞬间,它便被魔力融化了,通红的沙土流淌着滴落,被腐蚀成黑色的钢筋被风一吹就散了。

    仅仅两句话的功夫,纳尔逊成功阻止了默默然完成封锁,但他也在猝不及防的连番偷袭下陷入挣扎,平日里的巴里是那样的礼貌温和,但他从没提起过自己悲惨的过往,也没有知道在他心房的阴影中蜷缩着一个终日被回忆撕咬的无助孩童,他渴望温暖,格林德沃给了他,怀特也给了他,伊卡洛斯号上的纳尔逊也给过他,只是这份温暖来得实在是太晚,根本无法融化那层陶土般的、属于蹩脚巫师的坚硬外壳。

    在这副久攻不破的坚硬外壳的保护与封锁下,那个被回忆裹挟的孩子在巴里的笑容中一天天地成长成一头彻头彻尾的怪物,此刻的巴里·迪佩特看似见猎心喜地被阻挠自己的纳尔逊吸引火力,但他捕猎与屠杀的本能又何止强了十倍?他深知在这座城市中只有一个能阻止它的人,而它也正是这样做的,用最果决的一击尽快解决这个可能耽误它盛宴的家伙。

    它的颌骨——如果那样扭曲的东西能够被称为颌骨的话——用力地合上,蠕动的口腔中满是纵横交错、如鲨鱼般排成排的利齿,腥臭的血气充斥着口腔,那些锋利的牙齿更是生长出狰狞的面孔与茂密的獠牙,如章鱼般向纳尔逊纠缠而来。

    纳尔逊必须打破这种被动的现状,但眼下最符合应用场景的守护神又如何召唤呢?他甚至难以从纷乱的头脑中压榨出哪怕一丁点儿快乐的回忆,冰冷的魔力也不受调配,利用塞克斯还原储存的魔力或许会激发连他一起湮灭的爆炸,亦或是直接成为默默然的养料。

    哪怕是在这种时候,他的左手也依旧紧紧按着头顶的帽子,哪怕手背被默默然的魔力侵蚀也不愿松开,但不知是因为这股刺痛惊醒了他,还是因为和柔软的帽檐紧贴的手心依旧保留了温度,纳尔逊还剩下最后一丝可以调动的魔力,他无神的眼睛猛地睁开,比默默然还要漆黑的瞳孔中滚动着漩涡般的迷雾。

    默默然昂着脖子,胳膊撑起趴在地上的上半身,而下半身却像蛇一样延伸到了远处的“城墙”之中,那双硕大的圆圆的瞳孔闭上了,被拉长到比例失调的长脸上露出了人性化的满足表情,仿佛它刚刚吞下了什么美味的珍馐,惨白的瞳孔猛地睁开,鬼火般冰冷的光柱从瞳孔中激射而出,随着它享受的摇头摆尾,如长鞭般在柏林抽来抽去,偌大的城市被切割成了披萨般的几块,在切口整齐的丘壑中,一个个抱着头嚎啕大哭的孩童黑影正从焦黑的地面站起来,它们扯断了连接腹脐与大地的纽带,血淋淋的黑色黏液从蠕动的脐带断面滴落,这座曾经被狂热推向极致又被狂热摧毁的城市承受过和巴里近似的苦难,而残留的哀怨则成为了它们彼此滋润的养分。

    那些孩童的身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高分化,从皮肉中生长出特征鲜明的服饰,哪怕它们黑成一团,也足以看出哪些属于愚昧的士兵,哪些属于贪婪的商人,哪些属于夭折的孩童,哪些属于瘫痪的鳏夫,哪些属于被口号冠名的官员,哪些属于贫困潦倒的贩夫走卒,哪些属于受尽折磨的战俘,哪些属于丧子的寡妇,哪些属于被玷污的纯真,哪些属于不加掩饰的暴行,哪些属于冷眼旁观的

    这些影子在这里不知道留了多久,好在光柱并没有扫到威廉皇帝纪念教堂周边的街道,但那里已经因疯狂的呓语而陷入白热化的战斗尽管身为一切的开始,却在这幅炼狱图景下沦为了配角,如果但丁真的是以自己的亲眼目睹写下了《神曲》,那么他一定是一名预言家,隽永的目光跨越时光,直直地看向了这里。

    那些刚刚成型的黑影甚至都来不及认识自我,便已经张开它们边界模糊的“嘴巴”,如野兽一般撕咬起周围的“同类”,连野兽都比它们少了几分本能的野蛮。

    默默然变形扭曲的胳膊仿佛有无数个关节似的,盘根错节地生长着,它的脖子被拉得很长,仿佛能够顶到天上,仅仅是稍稍抬起的上半身,便足以和邻国首都的铁塔其平了,它空洞的眼睛倒映不出城市的景象,但那股狂喜却是遮掩不住的,曾经的巴里,何曾有过这样俯瞰芸芸众生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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