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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忽当初单薄青年模样还在眼前,此间已魁梧一条壮汉了。
分明赵景阳当初教他的武功,已练到精深之处——早已超过他曾多有羡慕的武馆学徒,等闲江湖中人,亦未必是他对手。
却仍朴素模样,一身短襟的麻衣;发髻随意,裤腿上卷,脚下是一双草鞋。
张阿狗推着车一路上坡来,拐过弯抬头便见赵景阳,不禁愣在当场。
赵景阳笑道:「阿狗,别来无恙。」
张阿狗回过神来,神色里颇是激动,忙几步把一大车木炭推到近前,道:「先生!」
说:「十余年不见,先生风采如昔!」
赵景阳大笑:「你也学得咬文嚼字了。」
阿狗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些年读了些书...」
便这里学校门口,好一番叙旧;赵景阳道:「当初我教人请你至少原,你小子矫情,为何不愿?」
阿狗闻言,笑道:「先生记得我,是阿狗之幸。但先生既传我武功,又教我道理,我已知足,不敢多想。」
赵景阳摇头笑:「你呀。」
便道:「你父亲呢?现在身体可还好?」
阿狗说:「劳先生挂怀,我爹甚好。自从学了先生教我的武功,噼柴打猎易如反掌,家中渐渐宽裕,我爹不再操劳,愈是矍铄起来。」
又不好意思道:「先生,阿狗没有什么大志向,辜负了先生的教导。」
赵景阳微微摇头:「这怎叫辜负?过好自己的日子,哪里有错?」
或说,张阿狗与赵景阳结缘,先得传了武功,若稍有野心,再顺杆子往上一爬,十余年至今,必然今非昔比。
但不是所有人都有野心。
且话说回来,身怀本领却能恬澹平适,不为外物所惑,而甘于平凡者,未尝不是一种境界!
便细问起阿狗家里这些年的情况。
阿狗说:「早四年就结了个婆娘,当时还想请先生来主婚,不曾想先生不在小泉山。」
这个殊为有些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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